我曾在梦里杀死他365次

“我曾在梦里杀死他365次”


【逻辑不清,脑爽了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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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梦里杀死他365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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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像是被蒙上一层薄纱,听不清,看不见,说不出。我抵上铁门,莫名的熟悉感席卷大脑昭告着之后的剧本。不知预言家是否也常有这种感觉——恼人的,莫乎不定的。

我知道,有人要来了。

他有着长密似扇的睫毛和单边的酒窝,还有…还有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而现在那把黑色的羽扇下满是惊恐。“吴述!吴述救救我!”

我该救他,我想救他。

可有什么东西要来了,就像羚羊在猎豹靠近时生出的警戒,恐惧的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一张丑陋的面孔在脑海中闪过。

我晚了一步。就在我畏惧时,一只面容高度腐烂的丧尸咬住了他的脖子,也咬碎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

“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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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间画面被撕碎,我睁开了眼,不由自主地开始咳嗽,心跳沉重而真实。昏暗灯光自睡前尚未完全拉起窗帘缝隙中穿过落于床头柜。

被惊醒的感觉让身体有些不适,呼吸间喉咙有些钝痛。果然睡前该喝点水润润嗓子么…我皱着眉头抬臂拍了闹钟。

“现在时间,3:31。”

机械电子音响起的同时,闹钟自带的夜灯映照出床位的一个人影。

“我靠!咳咳…陈启越你干什么啊…”

心跳蹦到嗓子眼又落回胸膛,我没忍住翻了翻眼皮。身边床垫微微下陷,身上压了些重量,温热的呼吸打在脖颈。

我有些不适地推了推陈启越,让那道呼吸落在别的地方。

“…又做噩梦了?”陈启越身形僵了一瞬,随后那对坚实有力的臂膀又揽了上来,呼吸却落在了我耳后。

他好像一直熬到了现在,话语间夹杂着掩盖不住地倦意。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每次都等到我半夜醒了才来睡。

不过就这样吧,反正我也每天半夜都会醒…侧躺在床上,背后不断传来的热量烘得人昏昏欲睡。

身体的不适在困意下被安抚,我再次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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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睁眼时已是天光大亮,从这刺眼程度可以看出时间应该已经接近中午了以及陈启越这个畜牲走之前又没帮我拉窗帘。

我赤脚下床,家里早在一年前就被陈启越铺满了浅绿色地毯,这些带绒的垫子踩上去软软的,并且等到夏天会全部换成薄款,虽然踩上去很舒服,但也不知道在家时间少之又少的陈启越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折腾这些。

话说那家伙又去上班了?我坐在沙发上,突然发觉自己有些想不起来他工作是什么了,明明前几天他还说过来着,我疑惑地想。片刻后钝痛顺着思绪扎进神经。

嘶…睡久了吗,怎么脑袋疼。

我摇了摇头不再追究,迈步进了书房,斜射的阳光透过玻璃洒了满地,木制书架上有一小处反光。找到笔记本电脑后将其带到客厅沙发,我开始继续写那篇尚未完结的恐怖小说。

【∞ 坠入悬崖
“好看吗?”白色的骷髅骨架举起一个骨制的编制包,动作间哗啦哗啦的声响不绝于耳。“好看吗?好看吗?好看吗?…”骷髅一步步逼近,极度的恐惧下利筱说不出话,只是本能而机械地蹬腿蹭着地面后退。
“我问你,好看吗?”那对空洞的眼骨窝正对着她的脸。“ha…啊——!”利筱说着又退了一步,下一秒反手撑了个空,失衡的重心致使她后仰下…】

“欢迎回家”

家用指纹锁被加开的欢迎语自门口传来,打断了我的写作——陈启越回来了。

我索性合上电脑等他进屋放东西,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你家公司下午一点半下班?”
“公司没什么事,我处理完就回来了。”
“噢…是不是想我啦?”
……

半天没等到这句的回答,我也不急,悠哉揽着抱枕看陈启越在厨房整理买回来的食物。

片刻后陈启越从厨房里走来,手里端着一杯橙红的果汁,他把杯子塞进我手中,自己则坐在旁边,落座前还揉乱了我今早刚整理的头发,家里没有镜子,那时我摸了半天才确认自己梳好了。

“嗯,想你了,喝吧。”

又开始了,这家伙总觉得我身体不健康,就因为我一天到晚宅在家里不运动而且不喜欢吃青菜。于是陈启越每天下班都榨各种奇奇怪怪的果汁给我喝,说什么补充维生素。

补充什么维生素啊,每一杯果汁都加那么多糖,甜死了。

我略有不满地仰头一次性将这杯果汁闷完,甜腻液体顺着喉管而下。我喝得有些急,将空杯子塞回给陈启越时不小心打了个响亮的嗝。

好家伙,草莓橙子味的。

我一把上前捂住陈启越的嘴并用眼神示意他:敢笑出声你就死定了。

于是这家伙洗杯子时肩膀抖了将近五分钟,我发誓,我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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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启越洗杯子的时候到底笑了多久我也不清楚,那五分钟之后我突然困意上头又睡了过去,一觉醒来时已经到晚饭时间了。

或许是因为睡醒了胃口好,这顿晚饭我吃得有些多,以至于瘫在沙发上消食消了一个小时,陈启越端着小果盘来的时候我都没往里面伸手。

我盘腿歪坐于沙发,身体大部分重量都分到了被我靠着的陈启越身上。“老陈,你说我是不是长胖了?”我捏着自己腰间软肉有些惆怅。

“嗯?”本来专心吃饭后水果结果突然被点名的老陈回神道“还好吧,没有很胖啊。”

“是吗?”我迟疑地看向他,这家伙体脂率虽说没有个位数,但那一身肌肉也是自己没法比的。我有些怀疑他就是觉得我多重都是那样,反正没他身材好。

无奈陈启越回答完又继续埋头吃他的水果了,根本不给我对峙的机会。

可我记得自己以前好像没这么胖的啊…我没将这句说出来,因为下午那阵钝痛连带着倦意又一次席卷了大脑。不愿再回想,我索性阖了眼眸仰倒在身旁这个有着熟悉气息的怀中,意识模糊之前我依稀听到自己。

“启越,我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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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荒凉破败,本该灿烂美丽的黄昏被厚重的云层遮挡,淡黄成了唯一的背景色。

我在街头奔跑,余光中各色店铺闪过,纸屑随着脚步连带着向前飘动又坠落在地。

“吴述。”

一句呼唤让我刹住脚步。出声的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衣衫单薄,睫毛黑又长,右半张脸藏在阴影中。

“洪水就要来了,你怎么不跑?”我迟疑片刻,还是选择走近询问他。

他朝我笑了笑,这时我才发现他左脸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很好看。

“我走不了啦,你可以带我一起走吗?”

洪水就要到来,一个没有移动能力的小孩留在城市中必死无疑。

我该救他,我想救他。

可我该走了,而且带上小孩会逃不过的。

求生的本能让我有些焦躁,刻在骨血中对灾难的恐惧叫嚣起来。

我沉默地转过身。

“吴述…”

下一秒,巨浪已经到了街道尽头,我咬牙奔跑起来。

没有听到哭喊声,可但我知道,他会死,他将死。

或许我带上他能跑掉的,可我没有。

“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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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述!吴述你醒醒!”

谁?谁在喊我。我恍惚间感觉有水珠划过面颊。

下雨了吗? 还是我被那场洪水淹没了?

“吴述,别掐了!吴述!”

有人在掰我的手,熟悉的钝痛感在脖颈间蔓延。下一秒空气涌进气管,呕吐感随之而至。

“咳咳咳…呕…”

剧烈的咳嗽让我睁开了眼,还没能看清什么就俯身吐得泣涕横流,秽物顺着鼻腔喉管流得到处都是。

有人拍了拍我的背,熟悉的气息混杂在秽物刺鼻难闻的气味中。

是陈启越啊…这家伙又半夜不睡觉了…

好半天才停止了呕吐,脱力后仰被陈启越揽在怀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在床上,我吐了一枕头尚未消化完全的晚饭。

“没事了,没事了。”陈启越拍着我的背,我眼神有些不聚焦,只觉得后颈滑过温热液体,那对以往能把我随意举起的臂膀此刻有些发抖。

他在害怕。

“没…我没事。”刚被胃酸冲刷过的喉咙有些哑。

陈启越将我放到了没被呕吐物污染的床尾。

我看着他拍了闹钟,机械地报时声响起。

“现在时间,3:45”

夜光灯照量了他的面容,我看着他,混沌已久的大脑有了一丝清明。

我爬到床头位置打开了灯,冷白的灯光刺得两人都下意识眯眸,我压上他,陈启越没抵抗,顺势仰倒对着房间顶灯。

我看着那对澄澈的眼眸。

我在其中看到一对长密的黑色睫毛和一个浅浅的酒窝。

“启越,我爱你吗?”

我有些疲惫。

或许是灯光太刺眼,我看到那对眼有些泛红有泪水涌出,酒窝和睫毛不再看的一清二楚。

“启越,我恨你吗?”

我感觉脸颊有液体滑落。

下雨了吗? 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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